年龄毕竟差的少些,交流就多些。而且面对文本时有很多思考的方法是相通
的,文学文本与历史文本,常常就是同一个文本,而文科的教学或者说教学本
身,常常被学科制约住的并不多,至少不能看做差之千里,而对于教育的观察
和理解就更是殊途同归了。我越来越多的进入历史学科观察,和 x 老师在学科
间互相理解并形成共鸣。这样的讨论很多,有时候还有 x 的参与。x 是我的校
友,同一年来教研室,大学里学计算机,对于教育的理解,却深刻而独到,每
每说出一个看法,总给我们启发。我们说他读柏拉图、读杜威,真做到了和先
贤对话,有自己的理解,并不是过分的恭维,是实话。
后来 x 提出语文教学的一个“二有”概念,就是强调语文教学中应该在有
意思和有意义两个层面达成和谐,他客气的认为在形成这个思路的过程中有体
现出我参与讨论的一点价值,在一篇讨论如何开展语文教学的文章中加署了我
的名字,后来申报教学成果奖时我又忝列其中,给了我很大的鼓励。其他的鼓
励更多,我写了一篇讨论某年中考题的文章,传播广泛到连累了赵老师,但是
对我文章中提到的问题,x 老师有支持,有讨论。而此后语文中考题的一颗苹
果梨引发的讨论更大,还有生物学老师参与其中,有些人以为“x 的教研员喜
欢吃蜜”,也就是喜欢挑别人的毛病。其实“吾岂好辩哉”,我们觉得学术乃
是天下之公器,大家都可以参与讨论,不同的意见表达或许有温和有锋利,听
到的人大可以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或者正面的回应更好。总之后来我们都不怎
么公开写文章批评,真是中性的评论也不做了,只是彼此之间“疑义相与
析”。
x 老师取得的成就大家了然,不必我多说,他的公众号所做的各种金针度
人的努力,他的工作室成员所取得令人瞩目的进步,都令人佩服。我曾经建议
语文老师们把他作为研究对象,因为一个最早把省级骨干教师、省级名师、省
特级教师、正高级教师各项荣誉集于一身的语文老师,一定有值得总结的成长
经验,而且我知道 x 老师靠的是扎实厚重的积累做到这个程度的。我认识他二
十三年,依然觉得他的教研功力与日俱增,他也说累,他也说想偷懒,但是他
的思考惯性总能闪现出一些非常有力量的见解,不会停止。
有个小插曲,x 职称与特级评审的时候,说课环节多次遇到杜甫的《茅屋
为秋风所破歌》,他评完正高那一年,我这样买了一套巾箱本的《杜工部
集》,里面这个奇妙的巧合。而 x 与 x 最相像的就是骨子里的严肃和休养里的
幽默,很儒家。我们有时候用他的脸色判断一件事的难度或者他的态度(偶尔
也用音量),但他很少用锋芒对别人,宁愿自己承受压力。说他谦和儒雅,是
不错的。
至于喝酒,从来不是他的强项,只是我们喝酒时候的谈资,比如多少啤酒
沫能让他醉酒,“喝好”的标准如何确定,和 x 老师两个人喝一瓶酒的传说里
他到底喝了多少,等等,当事人也没给过标准答案,当然即使给了也保不
住“解释权”。不过据我们相识这么多年的观察和推测,折算过酒的不同种
类,以白酒计算,每年 x 两酒或许还是有的(这里是历史的),“无一樽”夸
张了(这里是文学的)。x 老师退休了,会不会增长几分酒量,我们当然还可
以报以希望,我想停留在文学面的可能性还是大些。
赘语:
写完重读,发现x 几个称呼用的很乱,直呼其名似乎不够尊重,回想起来
这好像从来没有成为问题,不同的场合我们还是注意分寸的,私下里就自由多
了,不过 x 老师的不以为忤,正是他宽厚的一个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