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在上海市儒学研究会成立大会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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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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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市儒学研究会成立大会上的发言
陈来
（2022 年8月17 日）
首先，我代表国际儒联向上海儒学会的成立表示热烈的祝贺！
上海市儒学研究会今天正式成立，我们可以简称“上海儒学会”，
那么我们可以说“上海儒学”正式登场了。
华东师范大学朱杰人教授 2013 年牵头主办了一次《何谓普世，谁之
价值》学术讨论会，前面有一个词：海上儒林。那次会我觉得开得不错
提出的一些当代儒学发展遇到的问题，包括近代以来，儒学发展遇到的
一些困难和总结，以及未来儒学发展的方向，做了很好的交流。在下午
的会上我就提出：那是不是我们就有一个“上海儒学”的概念？不是有
“波士顿儒学”吗？这是以波士顿大学神学院为主的一个美国对于儒学
理解的一个学派。它的背景当然是基督宗教，特别是天主教。但是他们
对儒学的一些理解，应该说，对我们中国人也好，对其他地方研究儒学
的人，也有一些借鉴的作用。从上世纪 90 年代开始，叫得最响的，以城
市命名的就是波士顿儒学。当然波士顿儒学应该是一个学派，它并不是
一个地域性的平台。
“上海儒学会”这几个字，可以有很多的诠释，比如在上海的学者对
世界性儒学、全国性儒学的研究。而其中一个诠释，按照我刚才的话来
讲，就是上海儒学正式登场。这个登场不是一次性的，下个月我还要来
上海，仍然可以说是“上海儒学”的一个登场，因为我下次来，还跟
“上海儒学”四个字分不开。当然我们可能换一个地方，换到五角场
（复旦大学）那边去。总而言之，“上海儒学”的正式登场，我觉得应
该对于上海文化界而言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对于整个中国当代儒学的发
展，应该也是一个有意义的事。这几年，省一级的儒学研究会，成立了
不少，活动也不少，从今年开始也有了联席会议。因此，回应今天这样
一个“儒学热”的形势，应该说全国各地有已经有了一种自觉。这种自
觉不仅仅是一般意义上的在学术上、在文化上的自觉，而且是有组织、
有共同计划、促进对儒学未来发展研究的这样一种自觉。
中国整个现代化的进程，很大程度上是从上海开始的。以前我有一
个上海的同学，在上世纪 70 年代末，学数理逻辑的，就跟我讲，上海城
市精神是什么精神？就是资本主义精神。这暗合马克斯•韦伯的讲法，那
个时候谁都不知道马克斯•韦伯，马克斯•韦伯我们到 1984 年、1985 年
才知道他那本书。但是我想作为一个上海人，从近代以来的上海发展，
他能切身地体会到这个城市的精神，包括这个城市的文化精神。上海就
是作为全国最大的一个工商业城市，中国近代资本主义孕育的最成功的
一个地方。这个精神培育了上海的现代文化，也在相当程度上为全国的
现代文化做出了表率。上海近代工业的发展，不仅造就了商业管理的阶
层，也造就了高等级的现代技术工人。我记得在我参加工作的那个时代
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听到说，我们这有上海来的八级工。所以上海是
一个高扬现代性的这样一个城市。
至于什么是资本主义精神，我那位同学当时也跟我讲了一套东西，
我觉得讲得非常有道理，我直到今天还没看到有一个小说，或者一个研
究社会学的人，像我同学那样把问题讲得那么清楚。虽然只有几句话，
如果把它铺陈开来，用文学的形式或者社会科学的形式把它讲出来，还
是不容易的。我讲这个，就是大家以前对上海的印象是引领中国现代发
展，相对来讲，比较忽视对于传统的守护。我这两天在华师大开“重读
新青年100 年”研讨会，《新青年杂志》，它的前身是《青年杂志》，
1915 年创刊，就在上海出版的。这 100 年来，应该说上海不仅是资本
主义精神发展得最好，而且从文化上来讲，比如《新青年》所代表的现
代文化，上海也是先锋。不熟悉上海的人或许认为重振国学、复兴儒学
这样的观念，在上海不会受到重视。其实我想，每个地方的文化都不是
一元的，即便是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在那么左的时代，新儒家的大
师熊十力还是选择来上海定居，这个还是有它的道理。尽管上海非常现
代，但是相对北京来讲，上海的定位不是扮演一个政治中心。不管是新
儒家的大师熊十力，还是其他一些保守主义的学者，相当一批人那时都
是在上海。
最近几年，一批私塾出现了，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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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市儒学研究会成立大会上的发言陈来（2022年8月17日）首先，我代表国际儒联向上海儒学会的成立表示热烈的祝贺！上海市儒学研究会今天正式成立，我们可以简称“上海儒学会”，那么我们可以说“上海儒学”正式登场了。华东师范大学朱杰人教授2013年牵头主办了一次《何谓普世，谁之价值》学术讨论会，前面有一个词：海上儒林。那次会我觉得开得不错提出的一些当代儒学发展遇到的问题，包括近代以来，儒学发展遇到的一些困难和总结，以及未来儒学发展的方向，做了很好的交流。在下午的会上我就提出：那是不是我们就有一个“上海儒学”的概念？不是有“波士顿儒学”吗？这是以波士顿大学神学院为主的一个美国对于儒学理解的一个学派。...
